青葙子

注册

 
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

故事她躺在手术台上,给他打了最后一个电话 [复制链接]

1#

20
  配型失败


  这一夜,叶景城辗转难眠。


  一闭上眼,脑子里便是江眠月的音容笑貌。


  他想把她赶出脑海,却根本办不到。


  翻来覆去半宿,他索性披衣起身,望着床头的骨灰坛枯坐了一夜。


  翌日,佣人进来整理房间,一眼瞧见骨灰坛,惊得一抖:哪有把骨灰坛放在卧室床头的,叶先生莫不是精神出了问题?


  叶景城一夜未睡的墨眸中布满血丝,觑到佣人异样的神色,心中一哂,大概从今天开始,叶家就要传出男主人精神不正常的流言了。


  他不想解释,也无法说清楚这么做的原因,只是本能的排斥把江眠月埋入黑暗的地底。


  仿佛不下葬,她就不曾离世,依旧生活在这叶宅,和他朝夕相见。


  ……


  另一头,白幼如眼下一片青黑,向来保养得宜的面容有些憔悴,眼中却闪着自得的笑。


  她昨晚通宵未眠,跟医院那边打了一宿电话,终于赶在天亮前伪造出了一份假的配型结果,只等着用它来应对叶景城。


  果然,一小时后,医院,当叶景城从叶天赐的主治医师手里接过配型报告时,脸色十分难看。


  明明两个都是P型血,年龄也差不了几岁,按理说应该有一定匹配机率才是,可匹配栏的结果竟然为零,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?


  难道真的只有叶家人的器官,才能救得了叶天赐?要救他,就必须得牺牲叶思央?


  叶景城五指紧攥,将报告捏成一团。


  不,一定还有别的办法,他不会牺牲他的女儿。


  既然这个配型不通过,那么就接着找下一个,全国找不到,就全世界找,地球七十亿人,慢慢找,总会找到合适的。


  旁边,白幼如掩着面,泫然欲泣:“景城,天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,好不容易有了希望,转眼又成空,将来他要真挺不过这一关,我怎么有脸见你死去的哥哥,呜呜……”


  嘴角,却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。


  这是她昨晚左思右想出的最佳方案。


  她不能马上让医生改口说叶天赐的病好了,配型一有眉目就病愈,实在太惹人怀疑。


  得一步步慢慢来,先说配型没通过,等过个一年半载,再安排他病体逐渐痊愈,这样才妥当自然。


  叶景城不耐烦看她哭哭啼啼,呵斥道:“行了,天赐还没死呢,你哭什么丧?有我在一天,就不会让他出事。还有,如今他身体抱恙,你这个当妈的也多上点心,以后没事别出门晃荡,好好待在家里照顾他,最好别离开他半步。”


  白幼如本想卖个惨,没想到弄巧成拙,赔上了人身自由,悔得肠子都青了,却还得点头称是:“你说的对,我是该多陪陪天赐。”


  叶景城不再跟她多言,医院育婴室。


  保温箱里,小小的女婴睡得正熟,如一只软嫩的雪团子,羸弱得让人担心呵口气便会化了。


  叶景城放慢呼吸,生怕吵醒了她,将掌心贴在玻璃壁上,默然凝望她许久,心头渐渐涌起奇妙的暖流。


  因为早产的缘故,这孩子免疫力低下,不能像正常婴儿那样生活,需要待在保温箱。


  他想抱抱她,却又担心会把大人身上的细菌过给她,只能忍住。


  见护士走近,叶景城低声问:“我女儿还要在保温箱里待多久?”


  “看情况吧,快则几周,慢则几个月,早产儿比较虚弱,要等身体发育好了才能出院。”


  护士说到这里,责备的看他一眼,“昨天你把孩子送回来时,她就有点不舒服,差点发烧,你这当爸的也太不小心了。”


  叶景城微怔,稍一回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。


  一定是他昨天抱着孩子在太平间待得太久,冻坏了她。


  他心下一阵惭愧,低着头,任由护士絮絮叨叨的数落,老实得像个挨训的小学生。


  若要被手下们进来看到,必定会惊掉下巴。


  “思央,我的乖宝贝,你好好睡,爸爸下次再过来看你。”


  依依不舍的留了片刻,叶景城轻声跟孩子道完别,医院,去公司处理这几天积压的事务。


  ……


  两个月后,叶思央终于可以出院了。


  叶景城对她看护得如同眼珠子,命人在他卧室隔壁装修了一间豪华婴儿房,安装着从国外购买的各项昂贵护理设备,还聘请了金牌育婴师照料她的起居。


  他对叶思央的宠爱程度,甚至让佣人们怀疑,叶天赐是不是要失宠了。


  女儿这般受宠,但她的生母,却隐隐成了一个禁忌,被叶家上下刻意遗忘,没有任何人提起。


  在众人看来,叶家除了少了个保姆,又多了个小主人外,一切都平常如昨昔。


  就连新当了爸爸的叶景城,除了在女儿面前多了丝温情,其他时候看起来还是和往常一样,别无二致。


  江眠月的死,似乎没能掀起任何涟漪。


  可只有叶景城自己清楚,他已经跟从前不同了。


  躯壳还是那副躯壳,却失去了精气神,整个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,仿佛支撑着他的什么东西,陡然垮掉了。


  江眠月的死,带走了他的仇恨,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。


  从她死的那天起,他就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,每晚辗转反侧,墨眸里永远都弥漫着血丝。


  只有在叶思央和叶天赐面前,他才会有短暂的笑容。


  可日子还是要继续往下过,为了麻痹自己,他只能不间断的工作,每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,没有一丝空闲,宛如一个上了永动发条的工作机器。

21
  抛夫弃子


  这天,叶景城照常结束一天的工作,从公司回到叶家,第一件事便是去婴儿房看望叶思央。


  然而还没进门,他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,皱眉推开门一看,果然,白幼如在里面。


  他冷眼望着这个不速之客:“你来做什么?我不是说了这孩子与你无关,叫你别靠近她的?”


  白幼如抱着叶思央,不满的咬唇:“景城,我只是听见思央哭了,不放心过来看看。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妈,肯定不会害她,你何必总这样防着我?”


  叶景城懒得跟她多说,直接从她手上夺过孩子,发现女儿的小脸已经憋得通红,显然是被香水熏的,一到他怀里,便委屈的哇哇大哭起来。


  白幼如脸色顿时青红交加。


  医院给她下了变相禁足令后,她已经在叶家拘了三个月,像个老妈子似的每天围着叶天赐转,不能出门美容购物,只有医院做检查时才能出去逛逛,简直快憋疯了。


  本想利用叶思央打点母女感情牌,好让叶景城解了她的禁足令,但叶思央被看得紧,她一直无法接近。


  刚才她好不容易才趁着两个育婴师一个去吃饭一个上厕所的功夫,偷溜进了婴儿房,谁知叶思央这么不给面子,一碰就挣扎不休,被回来的叶景城撞了个正着。


  到底是从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,串了血缘,没法亲近!


  叶景城温声哄好女儿,又命人给婴儿房换了气,才朝匆匆赶来的两个育婴师发作:“下次再把孩子一个人丢在房间,让闲杂人等靠近,你们就不用干了。”


  被当众说是闲杂人等,白幼如面色更加难堪:“景城……”


  “你怎么还不走?”叶景城干脆的打断她,“有空你就多陪陪天赐,思央这里有育婴师照料,不需要你无事献殷勤。”


  话落,就抱着孩子越过她,离开了婴儿房。


  白幼如心有不甘,悄悄跟上去,发现叶景城进了卧室。


  透过没有关严的门缝,只见他将叶思央抱到床头的骨灰坛前,让她的小手抚摸坛身,薄唇轻启:“看到了吗,这孩子越来越像你了。”


  白幼如心里一个咯噔。


  叶景城没有发现她,自然不会是在跟她说话,这个“你”指的唯有是他面前江眠月的骨灰坛。


  他在说什么胡话?叶思央明明是她的孩子,怎么会像江眠月?


  可仔细一回想,叶思央的五官,的确不怎么像她和叶景城,倒有几分江眠月的精致。


  难不成,孩子还会遗传孕母的基因?


  白幼如疑虑重重的离开,一回房,就发现阿建躺在她床上抽烟,吓得她赶紧关上门,斥骂:“疯了你?叶景城还在家呢,你就敢跑我这来,被人发现,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!”


  阿建懒洋洋的吐烟圈:“发现又怎样?你又没嫁给叶倾年,单身女人,空虚寂寞,还不许找个男人解解闷?就是叶景城也没权力阻止。”


  白幼如怒道:“你懂什么,暴露你我的关系事小,暴露天赐的身世事大。”


  “切,怎么可能暴露?叔侄血缘鉴定书摆着呢,叶景城只会认为天赐是他哥叶倾年的亲儿子,打死他也想不到,他其实还有个哥,就是我!他更想不到,叶倾年就是我开车撞死的,哈哈!”


  阿建得意洋洋,发现白幼如眼中含怨,弹了弹烟灰,“瞧我,忘了叶倾年是你深爱的男人,戳到了你的伤疤,怪不得不高兴呢。我说,你也甭装痴情,当年叶倾年的死,你不也掺和了一脚?要不是你弄坏了刹车,他能避不开我撞他的那一下?”


  白幼如没法反驳,半晌才讥诮的道:“叶倾年兄弟俩也是倒了八辈子霉,才会摊上你这么个毒心烂肺的兄弟。”


  “要怪就怪他们的妈,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,当年我才一岁,她就扔下我和我爸跑了,跟人另组家庭,二十年来从没回去看我一眼,我长大了当然得找她讨点利息,就只好对不起我那俩同母异父的兄弟咯!”


  阿建冷哼着,又吸了口烟,“说起来,也是叶倾年八字不顺,本来嘛,那晚我是要撞叶家老头的,哪晓得开车的是他?不过能气死叶家老头,也算歪打正着了。”


  白幼如挑眉:“但你妈后来也跳楼了,你就一点不难过?”


  阿建把她按到床上,不耐烦的脱她衣服:“难过什么?别忘了,那老女人知道车祸真相,还好她跳楼死了,要是不死,我还得担心她报警抓我。”


  “估计你妈是临死前良心发现,知道亏欠你这个儿子,才没报警把你供出去,带着真相上了西天,啧啧,真是个好母亲。”

22
  给予她新生


  傍晚,城市华灯初上。


  牧遥下了班,换上低调的便服,悄悄驱车来到医院,接出了一个病人。


  那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架,身上的病号服空荡荡的,脸上还缠着未拆的纱布,看不清面貌,只能从纱布下漏出的几缕长发判断出是个女人。


  她走两步便要停下来喘息一下,显然是大病初愈,极其虚弱。


  牧遥小心翼翼的把她搀扶到车上,担忧的问:“你想好了吗,真的现在就要出院?这里的院长是我亲戚,你不必担心费用问题,多疗养一段时间也没关系。”


  女人缓慢而坚定的点头,声带因为长久没用而异常沙哑:“我已经躺了三个多月,伤势都痊愈得差不多了,医院待下去也益处不大,不如出院锻炼一下,兴许能好得更快一些。”


  更深层的原因,她没有说。


  两个多月了,她已经等不下去,迫不及待要出院报复那些人了。


  她一腔恨意急需渲泄,医院,只是浪费时间。


  见牧遥仍有些忧虑,她指了指脸上的纱布,故作轻松的道:“你看,我脸上的纱布还没拆呢,又不是出了院就不回来了,医生也说我需要定期复检的,有什么问题马上就能知道,你就别担心了。”


  见她心意已决,牧遥只得给她办了出院手续。


  这个满脸包着纱布的女人,正是江眠月。


  是的,她并没有死。


  三个月前,她浑身是血的躺在手术台上,给叶景城打了最后一个电话后,便放弃了求生意志。


  但牧遥大喊着不让她睡过去,用枪逼着医生们给她抢救,又是心肺复苏又是输血,折腾了两个小时,硬是将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。


  她睁开眼的第一件事,就是请求他带她离开,医院,不要再见到叶家任何一个人。


  牧遥答应了,策划帮她假死。


  她化上惨白的妆,躺在冰冷的太平间伪装成尸体,骗过了叶景城。


  为了抵御停尸床的低温,她身下垫着电热毯,只是被白床单遮住了,要是叶景城触摸一下她,就会发现,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。


  幸而他没有。


  他只是被点了穴般站在停尸床前不动,浊重的呼吸着,许久,才对她吐出一句:你睁开眼看看,这是我们的女儿。


  她紧闭着双眼,只觉得分外可笑。


  他明明清楚,这孩子根本不是她的,何必还要装模作样?令人作呕。


  趁着叶景城抱着孩子离开的功夫,牧遥借着火化的名义,迅速带她离开了太平间。


  那具投入焚化炉中的尸体,其实是一具身形和她有些相仿的无名尸,死了好些天了,一直在殡仪馆里放着,无人来认领,刚好那天就要烧。


  牧遥和殡仪馆的人打了招呼,以收敛遗体的名义,给那具尸体穿上她的衣服,特地等叶景城匆匆赶来,与焚化炉隔得有点距离,看得不大清楚的时候,启动了焚烧。


  这中间的时间点,要是有一个没把握好,恐怕就要被叶景城看出猫腻,幸而牧遥动作够快,一切都有惊无险。


  重获自由后,牧遥将她安置医院,一直疗养到今天。


  ……


  是夜,月明星稀。


  牧遥的单身公寓里,难得的灯火通明。


  浴室里,江眠月简单的擦洗了下身体,换上牧遥为她购置的新衣,有些局促的来到客厅。


  却发现人高马大的牧遥正系着围裙,背对她在厨房炒菜。


  “洗完了?别傻站着,过来端菜。”


  “哦!”江眠月反应过来,心头一暖,忙小跑着上前帮忙。


  两人忙活完,一起坐下吃饭。


  牧遥猛给她夹菜,把她的碗堆成了一座小山:“多吃点,瞧你瘦的。”


  江眠月低头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,眼眶渐渐发红。


  自她父母死后,牧遥是这十年来,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人。


  在医院疗养的这段日子,他一直避谈她伤痕累累的过去,她不说,他就不主动开口问,生怕伤及她的自尊。


  可越这样,江眠月越惭愧。


  当年高中毕业,两人各奔前程后,她从没想过主动和他联系,那段同桌岁月,差不多快被她渐渐淡忘。


  可他却还记得她,不计代价的帮助她,给予她新生。


  这样薄情寡义的她,配不上他的善意。


  她欠他的恩情,恐怕这辈子都还不尽了。

23
  我要复仇!


  牧遥似乎察觉到江眠月心中所想,做了副搞怪表情,用夸张的语气道:“喂,江眠月同学,我警告你不要脑补太多哦!我的职业是警察,是正义的化身,天生热血沸腾爱帮助人。像你这种社会弱者,我一年要帮好几十个,不帮你也会帮其他人,这是我的工作业务,你大可不必过于感动,不然我会有心理压力。”


  “扑嗤!”江眠月被他逗笑了,笑着笑着就落了泪。


  牧遥,你真是太好了。


  如同这黑暗世界里的一束光,驱散了我身旁的所有阴霾。


  你越是这样好,越衬得我如此不堪。


  “喂喂,你别哭啊!”牧遥赶紧拿纸币给她擦泪,但晚了一步,泪水已沁进了她脸上的纱布里,急得他连声道,“完了完了,你脸上植皮的部位还没长好,被眼泪一蛰,还不得发炎?这下手术白忙活了。”


  江眠月连忙安抚他:“哪有这么夸张?我的脸没事,区区这点眼泪,造不成什么伤害。”


  她脸上之所以包着纱布,是因为容貌在车祸中遭到了轻度损毁,需要整容来修复,这三个月里,她已经进行了两次植皮手术。


  也不知拆掉纱布那天,镜中的脸,会不会面目全非。


  牧遥见她说得笃定,这才渐渐放下了心。


  片刻,他轻声问:“那你,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


  江眠月微微一僵,眼一闭,终是决定实话实说:“牧遥,我不想隐瞒你,我要复仇!”


  随即,她陆陆续续告诉了他很多,包括十年前的车祸,欠叶家的孽债,跟白幼如的恩怨,叶天赐的身世疑云……


  她也隐瞒了很多,比如和叶景城的感情纠葛,这十年间的凄惨境况,还有被利用着借腹生子的事,这些都是她心底最深的伤疤,光是想想就作痛,她不想再在人前自揭一遍。


  牧遥听完,神情从震惊愤怒,慢慢变成怜悯痛惜。


  十年前,他听说江家出事后,就一直在寻找江眠月,却苦于没有她的消息。


  直到11个月前,才意外在看守所发现了她。


  而她的境况,落魄得令他心酸,尤其是在发现她遍体鳞伤,右手残疾时,更是心疼到了顶点。


  可他没想到,更令他痛心的还在后面,八个月后再见到她,她竟躺在手术台上,命都快没了。


  半晌,他才低低一叹:“我竟不知道这些年,你遭遇了这么多祸事,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呢,也许我能帮你阻挡一些,不至于发展到今天这样。”


  江眠月垂眸苦笑:“可能这些都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数,只能我来受,旁人挡不了。”


  牧遥思索道:“如果按你所说,那么当年那场车祸,其实主要有两个凶手,一是肇事逃逸的卡车司机,二是剪断刹车线的白幼如,至于你和叶倾年吵架飙车抢方向盘之类,反而是小问题。我在想,这两个凶手之间,会不会有某种联系?”


  江眠月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,医院亲口对我说,是她剪断了刹车线。牧遥,你能不能马上逮捕她?”


  牧遥有些不忍,却还是得告诉她实话:“你刚才说的那些,在法律上只能算一面之辞,你没有白幼如在叶倾年车上做手脚的实质性证据,无法给她定罪,除非她自己承认,但这显然不可能,反而会被她反咬你一个诽谤罪。抓贼要拿赃,月月,我们暂时动不了白幼如。”


  江眠月没有想到这一层,顿时沉默了。


  许久,她咬了咬牙:“我不管,我一定要复仇!”


  白幼如,这个女人,她一定不会放过。


  还有阿建,叶天赐,白管家,这些人,都该得到报应。


  至于叶景城,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做。


  她不恨他的绝情,因为他也被蒙在鼓里,只恨他为什么一次次的不相信她,却轻易的被恶人蒙蔽。


  牧遥皱眉:“可你现在这个样子,一没证据,二没身体,要怎么向他们复仇?”


  江眠月没有吭声,眼中却闪过戾色。


  无论如何,她不会放过白幼如,就算以命抵命,也必定要这个恶毒的女人得到报应。


  牧遥敏锐的抓住她的异样,严肃的道:“你想做什么?等身体养好之后,去杀了白幼如吗?然后你也去坐牢,用余生作为报仇的代价?况且,那个罪魁祸首之一的肇事卡车司机,至今还下落不明,你报复得了白幼如,报复得了他吗?”


  江眠月闭上眼睛,胸口剧烈起伏。


  牧遥凝视着她,突然缓缓道:“月月,放下仇恨吧,我不建议你去复仇。”

分享 转发
TOP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