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是属于树的日子
但天坛的树与别处的不太一样
它们整齐、高大、长久
怀着一种不可忘却的力量
陪伴着这里经久不衰的建筑
一起雕刻着有温度的历史
将沉默而可敬的能量赋予文明
天坛古树·溯源
绕坛一碧皆种柏,罗列骈生咸秩秩。
元耶明耶世不知,百株千株数难悉。
——清·姚永概
《方伯岂仲斐招游天坛观古柏作歌》
建筑是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文化遗产,古树则是悠长而鲜活的历史遗存。在天坛之中,七百年以上的古柏即有数十棵,已然超过了建坛史。
结合《金史》中对大明朝日坛及《元史》元郊坛的记载,若是当时栽种树木,并于明代延续存活下来,那么如今我们所见的这些跨越七个世纪的常青树种,应有一部分起于昔日金代建郊坛时期。
这些比天坛更加古老的生命,站在时间的维度上鸟瞰,它们才是这片土地上岿然不动的主人翁。
天坛古树·奠基
(洪武)二十一年增修坛壝,坛后树松柏。
……成祖迁都北京,如其制。
——《明史·卷四十七》
至明永乐年间,有记载显示大祀殿周围遍植苍松翠柏,明成祖朱棣曾下令建立大规模苗圃,名为“松园”,特为皇家帝陵培育松柏,后故宫、天坛落成,更是在其中大量植树。
时至清朝,明代的祭坛及祭祀制度得以保留,《清会典事例》中亦载有“栽种柳树御风”之明文,只不过那纤纤弱柳年寿未永、难存今日,故而不在如今的天坛古树之列。
天坛古树·增植
童童古柏益苍然,新种成林逮比肩。
——清·弘历《诣斋宫作》
东风不响,霁云飞逝,待到了乾隆年间,天坛改制,在改建修缮之后,又开始了大规模的绿色计划,补植成批柏树以肃观瞻,这也使得坛中古柏“郁然成林”。
后续历代清帝植松栽柏、树榆立槐,不断打磨着“内仪外海”的天坛古树风貌,这些苍然如璧的森森古木,也为如今的蔚然阵列打下了苍翠的积淀。
天坛古树·焕新
历尽了战火洗礼、承遍了斤斧之厄,在时代的烟云渐歇后,天坛再次以“坛庙园林博物馆”的形式出现在世人眼前。
内坛“苍璧”,外坛“郊野”的历史植被风貌在一次次绿化工程中重塑,形成了天坛独特的园林景观。
作为世界遗产,凝结历史的建筑史诗与驻守文明的生态活化石,再次在这座古坛中交相辉映。
“建坛之后,树以松柏”
这些苍然如盖,蓊郁成林的苍松翠柏
它们与天坛的命运息息相连
自扎根于这片土地之始
便在一呼一吸间
成为了这片古坛肃穆的一环
岁月以磨砺验证了它们的忠诚
而它们也与那些巍峨古建一道
见证了天坛是如何走过时光
走过过去、现在,向着更远的未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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