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,一片生机勃勃,万物复苏,春意盎然,瞧,随着春姑娘的到来,干枯的山林从熟睡中苏醒,花草树木似乎一夜之间被施了魔法,新芽吐绿,百花齐放,一派大好春光。被束缚了一个冬天的小伙伴也都行动起来吧,去山野里沐浴和煦的春风,挖野菜,找野味,调剂一下麻木了许久的味蕾。
喜欢吃野菜的小伙伴们,这时候正是采挖野菜的最佳时节,叫上三五好友一起踏青去吧,上山找野果、挖野菜尝鲜,我们山区农村,什么不多,就是山岭多,此起彼伏,望不到边。山上有高大的乔木,多为常绿的杉树,还有成片低矮灌木丛,层层叠叠,浓密翠绿,想要寻找春天的野味,这自然就少不了要往灌木丛里钻,它们个头不高,貌不惊人,其中隐藏着无数山珍,品种甚多,是天然的野菜、野果宝库,不同品种错落生长,开花结果时间不一致,一年四季都有不一样的美味。
而在灌木丛里有一种最让我们惧怕的荆棘类植物,它呈放射状生长,枝条质地坚硬,周身长满像毒牙一样尖利的刺,一不小心就要被它钩烂衣服,划破皮肤,刺进肉里,出血不止,那种疼痛真的抽心。我们当地管这种带刺的荆棘叫做楋,可恶的是这种楋几乎到处都是,它就像是灌木丛的恶魔,牛羊不敢吃它,野兽不用它做窝,连鸟儿都不敢站在它上面,它的枝条幼细,既不能做家具,当柴火也不经烧。
最初认识这种楋,是在读小学时,记得有一次,在春天时候,母亲在山里采摘了一大把新鲜的楋苗,碧绿的叶子,脆嫩的茎杆,表面通红,充满弹性,这刚从地里长出的苗连刺都还是软的,我鄙夷的问她:这是干吗呢,这种有害玩意拿回来有啥用?母亲告诉我说:“它可以做菜,鲜吃也可以”,我听了感觉不可思议,于是母亲拿了一根新鲜的苗撕去表皮,让我尝尝看,我试着咬了一口,感觉汁液清甜,口感爽脆,就像吃水果一样,完全颠覆了我对它的固有印象。
母亲把它放入开水里焯上一会儿,再捞出去除刺芽,浸泡在冷水里几个小时,到煮饭菜时,把姜蒜用油爆香,再加入楋苗炒制,配上适量的盐味精,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特色菜就出炉了,它吃起来微苦,过后回甘,充满山野里的气息,真正的纯天然,没有农药化肥的污染,是不可多得的绿色食品。
没想到这外表丑恶,浑身长满刺的植物竟然还能当野菜食用。从此,我对它的印象就再也没有厌恶感,于是,到每年的春天,我们几个要好的小伙伴们都会到山上去采些回来鲜吃,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,孩子们是需要自己寻觅些能吃的野味,这嫩生生的楋自然不会被放过了,它竟成了我们小时候的零食,陪伴着我们走过一段漫长的岁月,你还记得吗?后来,我才知道,这种楋,其实它叫野蔷薇。
野蔷薇的生命力极其旺盛,在田间地头、小道旁、地垄间、沟渠边只要有比较空的泥地,便会成为它们生长的土壤,经常都会看到灌木丛般的一大蓬一大蓬的生长,到处都是,春天的时候,天气和熙,野蔷薇怒放,那种奔放和野性,看上去就是一大丛花儿,它的花朵不大,平铺开的五片粉色花瓣,花心则呈淡黄色,开得很磊落,一点遮掩都没有,甚是令我着迷。
特别是在春雨滋润后的野蔷薇容光焕发,深绿色的老枝上抽出一条条翠绿中又带着淡紫色的嫩芽,新生的嫩芽好似婴儿的皮肤一般吹弹可破,此时,你大可放下怜悯之心,尽管采摘吧,好吃着呢,掐下一根嫩茎,摘掉嫩叶剥去表皮,一条长长翠绿的嫩芯出现在眼前,放进嘴里轻轻一咬,那种清脆的口感中带着丝丝甜意,仿佛整个春天都吃在了嘴里。你多久没尝到过这种天然绿色的美味了?
野蔷薇不仅可以当野菜食用,也是我们小时候的零食,除此之外,它还有一定的药用价值呢,野蔷薇根可治咽肿痛,据《本草纲目》记载:蔷薇根“苦、涩而冷。入手足阳明经。除风火湿热,疗遗尿血痢,治喉痹疮癣、急性咽喉炎,能生肌杀虫。根白皮煎汁含漱,治牙痛口糜。
野蔷薇根在中药书籍中记载很多,秋季挖根,洗净,切片晒干备用。具有清热解毒,祛风除湿,活血调经,固精缩尿,消骨鲠等功效。主治疮痈肿毒,烫伤,口疮,痔血,鼻衄,关节疼痛,月经不调,痛经,久痢不愈,遗尿,尿频,白带过多,子宫脱垂等,是一味常用的治病良药。
关于野蔷薇的历史这里还有一个小故事:
相传在某座山下住着一户人家,有一个姑娘,她与母亲相依为命。她与邻居一个青年青梅竹马,两人互生爱慕之心,便私定了终身。然而,有一年皇帝下旨选女子入宫,最终选中了这个姑娘。官吏威逼其进宫,母亲苦苦哀求,得以宽限几天。乡亲们出主意让这一对恋人躲进深山,如果皇帝问起只说得病去世。然而,有人偷偷向官府告密,官兵紧紧追捕两人。为了不连累爱人,姑娘从山崖跳下。然而,青年又怎可能独活于世,紧跟着便也跳了下去。官兵只搜寻到两具尸体,将其运回帝都之后,皇帝非常生气,命人焚烧两人尸体,却完好无损。又命旁边人举刀砍,也没有成功。百姓窃窃私语,认为皇帝无道。皇帝无法,只得合葬两人。此后,他们二人的坟上长出一株漂亮的花,传说中这就是最初的野蔷薇。
野蔷薇,它们身上长刺是为了保护自身不受侵害,枝条坚硬可以不让水分挥发,正因为它有剌才免于牛羊的啃食,野兽的侵袭,这是一种古老的生存智慧,是经过长期进化的结果。而它的花语就是“爱的思念”,或许它的花语就像她们的爱情那样忠贞不渝,思念那美好的感情,追思快乐的时光。